番外 怀胎-《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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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一觉也只睡了大半个时辰。
一晚上折腾了四五回,次日天边方才鱼肚白,顾延章便早早起来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等到季清菱起来,老嬷嬷少不得过来劝道:“顾官人朝中事忙,夫人月份大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发作,还是劝一劝,莫要睡在一处了,若是他不放心,不妨住去隔间,一旦遇得什么事情,也听得到动静,又不至于太过辛苦。”
顾府没有老人,也无甚长辈,柳老夫人虽是如同亲人,毕竟不是亲母,似这般房中事情,实在并不好说。
季清菱肚子渐大的时候,请来的老嬷嬷已经劝过几回,让两人分房,然而顾延章却总是不放心,不住往后拖延,就这般拖着拖着,眼见就要临盆了。
这话很是有些道理。
顾延章逢三、逢五有常朝同小朝会,另又有大朝会,他年纪虽然不大,资序也不算很高,然则细细数来,朝中几个大部大司,其人几乎都任过差事,又领过兵,外任过亲民官,回回立得大功,太后正重用,明明不是政事堂里头的,可什么事情都要拉他问上一问。
他白日忙于朝政,回得府中,又一心扑在妻子身上,因不肯分房,虽有丫头、嬷嬷在旁,却执意亲自照顾,三五日还好,似这般数月下来,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季清菱听进去了,晚间便再同早早回来的顾延章说了此事。
“……夜夜都有嬷嬷一旁伺候,秋月她们几个也轮着值夜,你在此处,我总怕叫你不得安睡,反而拘束,总不便宜……”
她从前也不止一次提过这话,只是这一回说得格外认真。
顾延章若有所思,当夜果然就去隔间睡了。
季清菱虽是松了口气,也有些怅然所失。
然则次日下午,还未到得下卯时分,顾延章竟是提前回了府。
春寒料峭,他从外头带了几枝柳梢进来。
才折下的柳梢枝头上还带着水滴,叶子颜色绿得又嫩又浅。
宅子里也栽种着不少花草树木,只没有柳树,此时才开春没多久,其余树木叶子只冒了个尖,唯有这柳叶已经片片裁出,擦青沾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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