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昏君-《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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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御史眉头一竖,质问道:“太后金口玉言,上回在朝中已是明言令说,此事必要当殿而论——此事关乎京城安危,已是十分紧急,岂能这般轻易行事?”

    他说完这话,手中持笏,上前一步对着上头的杨太后并赵昉道:“导洛通汴并非寻常水利之事,自然不能与从前一概而论,臣请范参政当殿明言,将那清淤通渠之法解释一回,叫我等知晓,如何才能不伤及百姓,不危急良田!”

    这御史声音极大,仿佛自肚腹处发的声,大半个文德殿都听得清楚了。

    杨义府站在后边,也忍不住瞧瞧抬起头,去寻那本该站在不远处都水监之列的顾延章。

    那一处倒是站满了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角度不对,寻来寻去,俱是寻不到他在哪里。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自然不止一个,一时之间,人人探头探脑,或去看前头范尧臣,或去寻后头顾延章。

    听得那御史问话,范尧臣倒是不慌不忙,他出声应道:“水利与寻常事体不同,自有其中难处在,须要中书细细核审,方能确认可否施行。”

    那御史十分不满,问道:“敢问范参政,难道御史台并无问政之权?”

    这话倒是逼有点大,范尧臣只好道:“问政乃是御史台权内之事。”

    “我只叫都水监将那清淤通渠之法当殿解释一回,可有不当之举?”

    范尧臣回道:“并无不当。”

    眼见范尧臣堂堂参知政事,竟是给一个小小的御史逼到这个份上,杨义府心中居然有些解气。

    多日憋屈,今日叫旁人给自己报了仇,他闻着隔壁桌的菜香,居然也下饭下得有滋有味起来。

    只是不见了顾延章,到底叫他有些可惜。

    不过上头的杨太后却与他不同。

    见得范尧臣被人所欺,杨太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忍了又忍,还是道:“既是中书已是收了奏事之法,便等中书有了回复,再给御史台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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