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信心-《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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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昭亮一言一语,铿锵有力,其中还夹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叫人想要忽略也不能。

    杨太后顺着他的回头,也跟着便往后看了看,逮了这个机会,终于可以扬声问道:“谁人是顾延章?”

    文德殿甚大,文武官员也众多,然而听得黄昭亮方才那一番话,众人早已心有所感一般,人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到听得杨太后问话,更是个个如同看热闹不嫌势大一般,跟着或回头、或抬头、或转头地跟着看了过去。

    ——那顾延章,原本不是杨、陈一党吗?

    后头好似为了进京,同陈灏闹翻了,只好进了提刑司,正与胡权做搭手,听闻近日来与孙卞走得甚近。

    怎么忽然又搭上了正同孙卞争长短的范尧臣?

    为了搭上范尧臣,居然敢接下导洛通汴一事,这是为了前程,连命都不要了罢!

    汴河乃是京城命脉,百万军民俱是仰仗这一漕水而活,也年年都因这一漕水而累,是以只要是在京官员,几乎没有不能就水利之事说上两句的。

    范尧臣的导洛通汴,并不是什么才提出的新鲜事,前朝就曾有人言及,只是正如黄昭亮所说,难度太大,为了截留黄河水,必须开凿广武山十数丈,所费力气太大,又兼黄河改道、洛水引流之后,很大可能新的河道会吞噬良田,正因此如,此番提议已是被人打得回去。

    明明知道不可为,明明晓得将来出了事情,必要背锅,这顾延章,又是何苦?

    甚至有几个站在前头的官员,已是在心底里叹息起来。

    何必呢。

    原本同胡权一起干得好好的,这半年来,提刑司做出了不少事情,很得人瞩目。

    正手主持,副手主事,这顾延章本就是主力,干活的是他,难道旁人还看不透吗?等到岁末考功,少不得一个优等,年纪轻轻的,为何要这样着急?

    转投得如此快,眼下是看得范尧臣占了上风,得了杨太后青眼,可日后还长着,鹿死谁手,孰未可知,不应在这形势不明的时候转换门庭才对,等到明朗些再过去,又有什么不好?

    董希颜更是又气又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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