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郑时修连连摇头,道:“谢家女儿大方得很,不是拈酸吃醋的,怎的会在意这个!”又道,“我家孩儿已是满了周岁,义府,你那一处,又何时有消息?” 杨义府浑不以为意,只道:“前两年在谷城县,你也晓得那个鬼地方,才遭了地动,附近县乡还有疫情,因岳母怕小儿年幼,是以叫我们暂且缓一缓。” 郑时修听得发愣,道:“这还能缓的?” “有什么不能。”杨义府听得好笑。 他正要解释,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时修,不知为何,忽然心念一动,仿佛脑中被人拨了一下一般,手指头顿时发起抖来。 暗暗咽了口口水,杨义府一面压下心中狂跳,一面张口轻声道:“说实话,也是同时修兄在一处,我才好说这个话。” “人人都说我娶的是宰相的女儿,借着岳家之力,又能少走多少弯路,更能平步青云,可当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知晓……” “老人总说高嫁低娶,我往日总以为这不过是戏言,可越是日久,越晓得其中的道理,我娶这一门妻,唉……” 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也渐渐阴沉了下来,杨义府拿余光看着郑时修的反应,又道:“时修兄当时同我不一样,纵然当日有什么不好,如今谢家同你,身份已是掉转过来,你同岳家相处,自然也是你高他低,却不似我……” 郑时修本就是极敏感的人,虽然同谢菀娘处得好,如今也官途极顺,可一旦对上岳家,他依旧十分不自在,那等自傲与自卑混杂在一处,让他总忍不住会多想,此时听了杨义府的话,实在是诸多感慨,一时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杨义府说这一番话,并不是来听对方共同抱怨的,他只摇了摇头,道:“罢了,本事家事,不当这般言说,今日吃多了酒,忍不住多言了两句……” 又道:“便不多坐了,方才我也是玩笑而已,也不看我家中娶的是谁,又怎的敢随意出门在外狎妓听曲。” 说得自家仿若委屈上了天一般。 郑时修看在眼中,欲言又止,把想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纵然他性子再耿直,也知道旁人的家事,不当为插手,听得说一两句,安抚一通,也就罢了。 两人坐着又喝了一回闷酒,便一齐出了门,在外头各自挥手作别。 杨义府站在仁和酒楼的大门处,直等到郑时修骑在马上,同一名随从转过了街角,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 正在此时,随从自后头上得前来,禀道:“官人,已是会过钞了,酒楼当中说,虽是原本定的妓子同弹唱都没有上,可人已经是预备下了,那定钱是不能退了。” 杨义府点了点头,并不太放在心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