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怨望-《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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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家这老爹,整日只晓得顾忌学生,来来去去,也只带着张洪钩、郑时修、杨义府诸人访友寻旧,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
难道他们出了头,能叫你一声爹吗?!
若是家里头的亲婿也就算了,却俱是外人,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然而无论心中多少怨望,钱大郎却都不敢说出口。
他跟在钱迈身边这些年,挨过无数骂,总算是长了点记性——如果把自家这心思说了,不过再遭一通训而已,并无半点作用。
还是要去找娘。
见钱迈出神得厉害,钱大郎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日晷,提醒道:“爹,该用晚饭了。”
他说了两回,钱迈才回过神来,也跟着看一看天色,站起身来,带头去饭厅吃饭不提。
家中没有外人,便也不分席了。
钱孙氏同钱芷坐在一边,钱迈同钱大郎坐在一边,一家四口吃起饭来。
这一趟京城来得匆忙,是为着钱迈领几个学生上来拜会旧友,是以钱大郎的妻、子都没有跟过来,只有钱孙氏带着女儿来了。
钱家重礼,一顿饭吃下来,只闻得轻微的箸碗触碰的声音。
待得一顿饭吃完,钱迈自去了书房,钱大郎这一回却没有走,而是留了下来,同钱孙氏把想法说了。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钱大郎道,声音里满是埋怨,“娘,这些年,你也看在眼里。几个弟弟各自外出做官,只我一个人日日在家中守着,孝顺爹娘,我是再无他话的,可三十而立,我这都已经四十了,都还没有立业,我便是自家认了,也要为儿子、女儿着想啊!他们将来如何好说亲?!”
“若是当真没有办法,也就算了,可你看爹带着那几人在京中四处走动,哪有我的份?学生是好的,儿子就不是亲的了?”他说着说着,再控制不住,眼圈都红了,道,“娘,我也是当着你的面才敢说这话,当真是大逆不道的,若是将来爹有了老的那一日,是杨义府还是郑时修,能给他送终?或是那个张洪钩,能给他烧纸烧钱?!”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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