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难过-《娇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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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喜欢我么?”

    听得这话,季清菱如同不小心触到了火,惊得立刻将被顾延章捉住的那一只手抽了回来。

    顾延章跟着她的动作呆了一下。

    他慢慢将手收了回来,面上原是紧张,突然就如同绢纸上被滴了一大滴最黑稠不过的墨汁般,从紧紧抿住的嘴角,到眉头,到眼神,渐渐晕染扩散开来一个极为难过的表情。

    他屏住了呼吸,只拿一双眼睛望着季清菱,眼中除了难过,还蕴含着另一样。

    ——浓得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意。

    哪怕季清菱经历太少,仍不甚知情事,此时依旧读懂了他的要表达的心思。

    她久久没有说话。

    顾延章的面色慢慢地变得煞白,似乎从里到外,散发出心灰意冷的气息。

    季清菱从未见过顾延章这样的形容,更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

    多年在一处,他是温柔的,体贴的,坚毅的,忍耐的,神采飞扬的,哪怕是生气,面上也全是透着关切与心疼,无论自己对将来提出什么,他永远都只会点头支持。

    季清菱一直很清楚,虽然两人之间,看似是自己一直在做那个“引路人”,自己决定不去京城,自己决定留在蓟县,自己帮顾延章谋划出路,自己为两人的生存谋求钱物,然而他们中真正使力最多的,从来都是顾延章。

    自己说要他考清鸣良山,明明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常人听了,恐怕都是翻个白眼,嗤笑一通,他却只会说好。

    哪怕每日丑时正睡下,寅时二刻就爬起来,咬着牙习武、念书,除了吃饭、睡觉,无一时是松懈的,无论自己整理出的经注有多厚,提出的要求有多苛刻,他都从无抱怨与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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