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钢铁洪流的噪音震动了海与天。 在这个夜晚,整个世界都因为只会在想象中出现的一幕而共鸣。 在这个时刻,地球反而格外寂静,仿佛全人类都在聆听来自消失记忆中的呐喊。这洪亮的呼叫曾飘荡在茯尔加格勒尸横遍野的废墟上空,曾跟随着人类最强悍的钢铁洪流染红了焦土千里的第聂伯河畔,曾穿过硝烟弥漫的伯林直至登上帝国大厦的顶端。 这声音曾是劳动者的福音,帝国主义的梦魇。 很长一段时间它被遗忘了,因为丢掉了红星的人不配拥有它,如今它又回来了,在nf之海如复苏的亡灵演绎来自稣维艾绝响。 付远卓就身处其中,他环顾四周,满是磨痕的厚重机甲,裸露着阀门和管线的粗壮脖颈,闪烁着油光的活塞和齿轮在渐渐加速,银色的液压杆撑起强壮的军绿色机臂,高举起长方形塔盾,这塔盾他熟悉极了,是稣维艾特有制式的盾牌,组在一起能形成无敌的墙壁。这些老旧的半机械人充斥着苏式暴力美学,大而粗犷,宛如远古的机械怪兽。穿着青龙装甲的他在中间,就像一辆精致的小跑车插在了一群竖满重炮的坦克中间。 这种感觉令人战栗。 当站在最前方的弗拉基米尔·阿诺德举起红色旗帜时,付远卓忽然发现弗拉基米尔·阿诺德的“炼狱泰坦”像极了《环太平洋》中的切尔诺阿尔法机甲,不过是尺寸小了不少,即使小了不少,十多米的高度在半机械人中也堪称巨大。 当他一手高举着红旗,一手举着旋转着的环形盾牌,发起了冲锋时,背后的四个喷射引擎喷出了长长的火焰,他脚下的海水都为之沸腾,空气变得格外灼热,震颤的引擎啸叫声中,他如同一列盾构机,直上云霄。 在他的身后,列队整齐的“冬宫”軍団彷如无数辆列车,沿着不存在的轨道万箭齐发,遮天蔽日似乎没有尽头。 这一刻,他的四周全是引擎的轰鸣,这恐怖的声场让海面都在震动,数不清的鱼翻起了肚皮,浮上了海面。但听在付远卓耳里,却不嘈杂,反而有种热血澎湃的奇特感觉,尤其是“乌拉”的声音响起时,几乎盖过了引擎声,让那粗糙的引擎与机械运转声响变成了底音,与那发自内心的狂热呼喊,组成了直冲天灵盖的电子交响。当“乌拉”的声音响起时,他浑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只想投入战争的烈火,将自己的生命燃烧殆尽。 于是自己憋在心中的“乌拉”就顺理成章的从他的喉咙里喷薄而出,他也将引擎推到了极限,成片的导弹在前方引路,阵列森严的半机械人战斗集群跟随其后,在暗夜中组成了跨过nf之海的流虹。 乌云般的导弹率先降落在敌人的头顶,堡垒般的“炼狱泰坦”一马当先,顶着如雨的炮火撞入联盟天选者远程攻击阵线,那旋转着的环形盾牌恍如盾构机的巨型钻头,将挡在前方的人全部绞成了碎片。 子弹和激光打在弗拉基米尔·阿诺德的身上朝着四面飞溅,那画面如铁花缤纷。他变幻了飞行姿态,像是踏入婴儿群中的成年人,手中的插着红旗的标枪漫卷,扫空了一片联盟天选者。 “前进!前进!用我们的镰刀割破敌人的喉管,用我们的铁锤敲烂敌人的头颅!让帝国主义敌人回忆起曾被红色旗帜支配的恐惧!” “乌拉!” “乌拉!” “乌拉!” 举盾的重装战士紧随着那红色的旗帜,如海啸吞没了陆地,碾进了联盟阵线,广袤的阵线如缓缓沉没的大地般发出了哀鸣。 地球像是翻转了过来,天空变成了陆地,红色像是流动的岩浆肆意流淌,那象征着毁灭与重生的红色在太古深处无声燃烧,以天地为熔炉,以生命为柴薪。 付远卓紧盯着那面红色的旗帜,叫喊着杀入了联盟天选者的阵线,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抵达这里的,周遭的一切也似乎隔得很远,只有最鲜艳的颜色和最猛烈的爆炸,才能在他的脑海中留下短暂的印象,一切都是模糊的,他所有的动作都来自肌肉记忆。 开枪,举剑,用尽一切办法砸倒所能接触到的敌人。不需要章法,也不需要计算,完全依赖本能。成群的半机械人冲锋威势实在太惊人了,就像是割麦机驶进了麦田,快速的收割着一茬又一茬敌人。 付远卓身处其中,就如同收割机上一枚小小的刀片,沸腾而又机械的重复着简单的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剑刃再次刺入一个敌人的身体,忽然间刀刃破开盔甲的金属撕裂声仿佛近在耳畔,血液喷溅到脸上也变得粘稠而温热,还有爆炸的轰击让装甲都在震颤,他才确切的听到了喉咙里发出的野兽般的低吼。 这个瞬间,灵魂终于回到了体内,所有的一切变得的清晰了起来。他向着电磁炮阵的方向张望,第一眼就看到了深陷重围的顾非凡和孙永,他们只剩下两三百人,却被近万人围攻,于是他立即高声对不远处的颜复宁喊道:“颜哥,那边!” 颜复宁扭头,挥了一下手,一队冬宫战士便如驶入岔道的列车,向着硝烟弥漫的电磁炮阵的东南角飞驰而去。 海天之间回荡着隆隆的声响,好似战争的机械怪兽踏着海浪在奔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