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成默沿着座舱间长长的过道向前走,两侧的太极龙学员们有些在闭目养神,有些在透过全景玻璃窗浏览巴黎的夜色。 不远处的巴黎圣母院开始敲钟。 十二月间,天气寒冷晴朗,钟敲了十三下。 成默拉开座舱的滑门,整个河川似乎只有马达声在回荡。座舱与驾驶舱隔着一条宽阔的过道,过道中央被栏杆隔着,作为驾驶舱和座舱的分界。成默推开了栏杆中间的栅栏门,船头的方向立刻有狗叫声传了过来。成默虽然看不见狗,却知道是白秀秀特意弄了几条狗拴在船头试毒。他越过了栏杆,敲了敲右侧驾驶舱的铁门,等里面传来了“进来”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进去第一眼,成默就看见了站在船头的比格和泰迪,此刻它们已经偃旗息鼓。隔着挡风玻璃成默丝毫感觉不到巴黎的异样,站在温暖的驾驶舱里,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隔着雪幕在窥视天上的街市。他顺手关好门,将视线投入驾驶舱内,白秀秀和顾志学、张左庸全机械化的载体站在一个黑人驾驶员旁边,张左庸属于重装半机械人,块头大不说,个子也高,头几乎顶在了天花板上。三个教官都盯着驾驶台上的小电视机,此时此刻电视机上在播放菲利普神将暴打小丑西斯。而握着船舵的黑人驾驶员正瑟瑟发抖,很显然,他害怕旁边的白秀秀他们,但又忍不住不停的偷看旁边似乎是来自未来的杀戮机器。 成默原来不知道黑人面色苍白是什么样子。 现在知道了,恐惧像一层光膜覆盖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情绪像是可视的画面,直观的传递到了旁人的眼睛里。他知道眼下不是研究表情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问:“白姐,找我有事?” 白秀秀将视线从电视上挪开,看向了成默说:“嗯,貌似现在只有5g的手机能打得出去电话发得出去短信,普通的4g也就能听听收音机,没有其他的用,我就想问下你那里有弄到5g手机吗?” 成默点了下头说:“有一台,在谢旻韫手里。” 白秀秀按开了面罩,贴合在面部的银白色装甲如水一般退到了脖子处,露出了面部,她笑着说:“那就再好不过,要不然只能等出了市区在联系机场那边的人了。” 白秀秀的笑容在全机械化装甲的映衬下有种妖异的美,成默从未想过机械和人类能够结合的如此完美无瑕,他短暂的被这样不可思议的奇特美丽给震撼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去拿。” “不急这一会,反正船也只能朝这个方向走,迟点和机场那边联系也不碍事。”说着白秀秀回头看向了电视,“你和小丑西斯交过手,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你觉得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把毒气装置的遥控器交出来?” 白秀秀问了一个很引人瞩目的问题,旁边的顾志学和张左庸立刻都解除了头部装甲,把视线投向了成默,明显电视里播放的内容还不如成默的回答吸引人。 成默也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电视机,穿着法兰西元帅装的菲利普神将一拳砸在小丑西斯的鼻尖,鲜血四溅,小丑西斯的头被这一拳嵌进了陨石坑状的大理石地面。成默在地下墓场就看见小丑西斯在挨揍,来到船上看到的还是小丑西斯在挨揍,他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说:“目的是什么我说不好,但肯定不是在巴黎制造一场混乱这么简单。而且小丑西斯是不可能会把遥控器交出来的......倒是菲利普神将会碰到大麻烦.......” “麻烦?你认为菲利普神将会向小丑西斯这条疯狗妥协?”张左庸摇了摇头说。 白秀秀也看向了成默说道:“你可能不太了解菲利普神将,这位神将看上去很好说话,实际上是个极其强硬的人,他不会向小丑西斯妥协,更不能向小丑西斯妥协。” “是啊!更何况小丑西斯要的还是神将的传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左庸补充道。 看到荧幕上小丑西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顾志学略有些不屑的说:“能有什么麻烦?我觉得小丑西斯在巴黎搞事也太自不量力了吧?打菲利普神将一点抵抗都没有,也不知道他怎么混到天榜十九的.....” 白秀秀和张左庸还有顾志学都不觉得小丑西斯能有所作为,成默心里却隐约的有些不对,他注视着电视里的小丑西斯,他用手抹了鼻血,擦的一脸都是,然后对着菲利普神将露出神经质的笑容,他的表情和瞳孔里丝毫没有能称之为“恐惧”的情绪,反而有种兴奋在疯狂的燃烧。 不少人对小丑西斯都有种误读,觉得他这个人精神有问题,但成默知道,小丑西斯确实属于表演型人格,但他其实很正常,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他智商极高,擅长玩弄人心,绝对不是那种神志不清见人就咬的疯狗。 那么小丑西斯明知道来巴黎会遇到菲利普神将,就一定会有万全的准备,也许情况不妙的是菲利普神将。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丑西斯认为自己凭借“毒气”能够要挟菲利普神将,但目前看来似乎效果不是那么好。 成默盯着荧幕上的小丑西斯虚了下眼睛,低声说:“是,化学系是不太擅长角斗,但三年前在k20上,小丑西斯就能和拿破仑七世打的有来有回。我不知道神将到底和普通天选者的差距有多大,但菲利普神将没有想要杀死小丑西斯的情况下小丑西斯也不至于连还手都做不到。”顿了一下,成默说,“所以小丑西斯不是还不了手,而是不想还手......” “不还手?”顾志学显然无法理解,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 成默点了点头说:“也许你们没有我这么关注小丑西斯,我仔细查过小丑西斯所有的角斗记录。目前为止他保持着全胜,不仅如此,他每一局的胜利时长都在一两分钟之内,可化学系的天选者角斗时长一般都在十分钟以上.....” “这和小丑西斯不还手有什么关系?”顾志学不置可否的说。 成默淡淡的说道:“小丑西斯有个习惯从来不主动发起挑战,都是从挑战者中选择对手......我们换一个角度,当我们选择角斗对象时,会有两种心态,一种为了荣誉、为了名气、为了更快的达到更高的名次,所以我们会主动向强者发起挑战;一种单纯的只是为了赢,所以会挑选自己肯定能赢的对手......后一种行为我们称之为‘控分’,这么玩的也不再少数。不过仔细分析小丑西斯的对手,不管对手的排名和实力怎么样,每一局都在一两分钟内结束,实在太奇怪了。这只能说明小丑西斯是在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轻松获胜的情况才会选择接受挑战。我甚至怀疑他也许做了很多角斗之外的工作,而不是纯粹的用角斗技术来获得胜利的.......” “你的意思小丑西斯有办法对付菲利普神将!”顾志学笑着摇头,“这绝对不可能!菲利普神将不可能被小丑西斯所威胁的。而这个世界上能够打败神将的只有另一个神将!” “我也觉得。我猜这种形势下小丑西斯来到巴黎,是趁机想要达成某种政治诉求.....我不认为小丑西斯这种恐怖份子能得逞。”张左庸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顾志学的说法。 白秀秀没有说话,只是浅笑了一下,大概是认为成默因为和小丑西斯遭遇过,过于高估了小丑西斯。 成默心想:“政治诉求?小丑西斯这种人的诉求大概就是全世界的政府都消失。另外,打败是打败,杀死是杀死,神将无法打败,并不代表神将无法杀死”,不过这话实在太惊世骇俗了,除了米国神将的本体偶尔会乘坐航空母舰出国之外,其他国家的神将都是镇国神器,绝对不会出国不说,还都在重重保护之下,接近都很难,更不要说刺杀了。再加上神将本身也实力强横,可以说想要刺杀一个神将的本体比刺杀米国大统领还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那是在局势稳定的情况下,战乱之中又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尤其是欧宇的人几乎全在德意志和克里斯钦菲尔德。成默心中一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又转头看了看玻璃窗外的巴黎,漫天雪花中有黑烟在飘摇,阴沉的天幕倒映着橙色的光,也分不清哪些是火光哪些是灯光,他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貌似眼下倒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白秀秀狐疑的问。 成默正待摇头说没什么,这时电视重新恢复了音频信号,里面传来了小丑西斯那沙哑而诡异的声音:“神将阁下,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绝对不是上帝给你的考验,而是恶魔给你的选择......现在,你就面临这样的选择,如果你还在这里拖下去,拿破仑七世就会杀死你的本体,让你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选择杀了我的载体再回归本体,我就会马上释放毒气,让整个巴黎刹那之间变成死地......如果你不杀了我的载体,直接选择回归本体,我就能杀了你的载体,继承你的神将之位.....” 听到拿破仑七世的名字成默倒抽一口冷气,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屏幕。 “选择?在让别人选择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处境。”菲利普神将的声音让整个天地进入了一种庞大的静止,可惜这个瞬间镜头没有给到菲利普神将的面部,只能看见他猩红的披风在大雪中像是被冻结住了,空气中的雪花静静的凝固在他的四周,路灯撒下来的光线如同剪影,小丑西斯的动作和表情也定格在了电视机里。 菲利普神将高举右手,蓝白色的“执水者——欧申纳斯之剑”出现在了菲利普神将的手中,“执水者”散发的碧蓝光芒在空中漫卷,像是蓝色的核光辐射。 整个画面格外诡异,像是被切割成了互不关联的三部分,小丑西斯、菲利普神将和其他的观众。 “执水者”化作一抹碧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向小丑西斯的额头,躺倒在地的小丑西斯目光无神,但最后的表情还是在放肆狂笑,像是完全不畏惧这样的结局。就在“执水者”抵达小丑西斯眉心的刹那,菲利普神将的动作凝滞了一下,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在空气中化作dna螺旋,几乎是一秒都没有凝滞就消散在静止不动的风雪之中...... 而那把如璀璨的执水者之剑在小丑西斯的眉心刺出了一个红点,随后歪倒在陨石坑状的凹陷里。 “啊~!”几个人不约而同惊叫出声。 所有人都知道载体在回归本体的时候需要一分钟到三十秒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属于不可防御的状态,被人抓住就是白给,即便是神将也不例外。只有一种状况下,载体才会不需要读秒瞬间消失,那就时本体死亡的时候。 其他人都像是失了神,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电视机。 成默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跳动,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白秀秀的嘴角在抽搐。不过很快他就被电视里的画面给吸引,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电视上。 路灯下的雪花重新开始流动。 陨石坑中央的小丑西斯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了掉在雪地里的“执水者”,立刻就笑了起来,刚开始只是笑,后面是大笑,接着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笑的咳嗽了起来,才拾起那把发着幽幽蓝光的“执水者”,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小丑西斯将“执水者”举了起来,像举着一把伞,接着他在陨石坑里悠悠的漫步,开始哼唱起来:“du~bi~du~bi~du,o~du~bi~du~bi~du.....” 他在纷扬的雪花中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又把“执水者”当作伞,扬着头做了个收伞的动作,接着把“执水者”抗在了肩上,开始在雪花中舞蹈,同时大声的唱了起来:“i‘msingingintherain 第(1/3)页